这个春天过得格外迅疾。眼睁睁看着耀眼的阳光是怎样热辣辣掠过大地,把心底的情感和脸颊的眼泪,一点一点蒸发殆尽。

  4月的最后一天,我搬运完玻璃贴膜,空寂的下午,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,看着墙角堆的防爆膜,对着电脑屏幕敲打零碎的文字,一字一句像是在心底贴了一张玻璃贴膜。

  窗外突然戏剧性地下起了大雨,雨水拍打在玻璃贴膜和防爆膜上,我伫立在门前看着密集的雨线发呆。大雨狠狠地冲刷着内心苟延残喘的想望,电闪雷鸣无情地提醒我应该清醒地认识玻璃贴膜行业的残酷竞争。

  透过半透明的玻璃贴膜,恍惚间觑见那些早已随风而逝的温暖的画面。

  是谁曾接过我手中的防爆膜,替我将防爆膜顶端擦尽,白色的粉笔灰纷纷飘落。

  是谁曾陪我坐陌生的公车到玻璃贴膜工厂,说想去看看终点的风景。

  是谁曾和我在屋檐下躲雨,看雨水慢慢没过贴着防爆膜的窗户。

  是谁曾在夏日的夜晚骑车载我去兜风,汗水浸湿了衣衫。

  是谁曾陪我在青年园堆雪人,然后给它贴上隔热防爆膜,跪在地上滚雪球,一圈又一圈。

  是谁曾背我爬楼梯,和我一起给玻璃贴上玻璃贴膜,累得气喘吁吁却依然笑得开心。

  是谁曾让我把吃剩的话梅核吐在他手心,那样的小心翼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