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晚上在图书馆自习时,听见外面有放礼花的声音。忽然想起小时侯过年时热闹的场景了:响彻星空的爆竹声,满院飘香的好吃的菜,墙壁上挂着自家腌制的熏鱼咸肉,屋檐下用竹竿串着的是一串串自家灌的香肠,米桶早被清理干净了,呈着新蒸的包子,瓦坛里存放着鲜美的卤味......
但是,对我们这些好玩的小人来说,重要的除了吃到平日难得的美食外,就是可以疯玩将近一星期了,大人忙着走亲会友,打扫做饭,少有时间管我们,或者他们也想让我们在过年时可以放松一下,不再受那么多的拘束。而爆竹烟花则是过年时最期待的玩意,因为除了过年,那时很难在其他时候买到。
有一年年三十晚上,大哥哥带我出去放炮,他觉得我很小,所以就伸一个小指头让我牵着。我们来到广场上,他点了一支烟,快吸完时就用来放炮,放的是二踢脚,震天响的粗粗的大红炮。而我,呵呵,只是小蜜蜂的级别。那天晚上我手里纂着我的一“大”笔财富-人民币十元,怕揣口袋里掉出来了就用手纂着。可是晚上往家走时,才发现自己的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丢掉了。我很急,可哥哥知道人很多,回去也找不到了。就对我说:”算了,就当给要饭的十元钱压岁钱。“于是,我们回家了。回家后他笑着向大家宣称:“毛孩今天给要饭的十元钱压岁钱。”虽然还是有些遗憾,但不知怎的,那时也并没觉得太难受。
  那个时候,除了玩小蜜蜂,还喜欢玩转陀螺,那是会发绿光的旋转的小花炮,还有兹花,还有一种点燃了就象火箭一样发射出去,同时还拌着“刺溜~”一声......连珠炮我是不敢自己放的,一般是在年三十晚上十二点以后,看爸爸放,或者带到外婆家,让表哥们放给我看。他们那时侯也只刚上初中,但在我眼中已经有许多特权了,可以有很多零花钱,可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。那时侯,常常想自己要是男孩子就好了,那样过年时就可以跟其他两个哥哥去大哥哥家里住上几天。他们玩的一切,在我眼中都是那样新鲜刺激。对他们的世界,我总是很好奇,想要多窥几眼。他们带我去游戏厅,后来进化成电脑室,再然后是网吧;他们放很响的炮,偶尔也会打群架,这时,我就在一边看,却没有害怕,现在想想真不可思议。
  那时哥哥带我玩,哥哥不在时,我会带妹妹玩,妹妹的父亲是妈妈的表弟,母亲是妈妈的堂妹,这种关系常常让别人误解。每次,我提到时,总会解释半天,再加上一句:我们可是亲上加亲。我带妹妹玩的都是很女孩气的东西-办家家酒,买小零食什么的。我们也会放一些很小的炮,不会响,只有烟火。有一种是转菊花,是用很长的棉线栓在铁丝上,点燃后发出五色的光并且不停旋转。我们总是让舅舅放,然后站的远远的看。
  后来长大了,很多年也没玩过烟花了。儿时过年的乐趣也不知丢落在何处。今年回家时还是去探了哥哥,已经成家立业的人总是很忙吧。妹妹和我在一起也只是在找好看的电视。在街上看见和往年一样有许多卖花炮的,忽然就买了几十根兹花,拿回去找妹妹一起玩。她挺不乐意的,觉得很幼稚,很,丢脸。可是,当点燃时,我们依旧和曾经一样的挥舞着,大笑着。那是童年的留念吧。